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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 只是多了点资本而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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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是给县城老爷当妾当丫鬟。

这就导致还看得过去的女人在底层,在王家氏族的这一大片村庄里,都是存货,不会轻轻松松外嫁。

他阿虎自然不愁,可一帮兄弟愁呀,要是逛青楼,存在他这的铜钱眨眼就会没了。

这可不行。

阿牛也好,阿牛他表哥也好,该替的份额也好,总该有代价的。

若是强压着,也不是不可以,但不值得呀,强压着他那几个兄弟的燥热,换得来狗剩你真心的感激么?如果狗剩你够聪明的话,还真想帮狗剩你一把,捞个真情分,可惜啊,狗剩你不理解这件事按这个水势流下去,会在村子里引发怎样的洪水。

本来就被整得,被压力压得不想出门的雨娘,受得了这一波闲言碎语么?哪怕狗剩你真的没和她睡,可重要么。

不重要,狗剩你得陪着她。

“不过我也算是成人之美了,狗剩啊,在过来人面前别装憨,更何况你又没搬出来,现在就更加了。只不过有点对不住王三水,毕竟也帮了些农忙,可谁让你娶了大伙心痒痒的女人呢,又不够本事。”说到最后,阿虎竟然有些狰狞,似乎触及了伤疤一样。

在王三水家,两位靓丽的女人陪着雨娘说着话,主要是让她不要感到压力,一切母亲真娘都有布置。

苟剩进来时,她们都走出了内屋,身姿婀娜地和苟剩打起招呼,低头做女子礼时,刻意展露的春光甚是迷人。

正如她们在打量苟剩一样,苟剩也毫无顾忌地打量起她们。

彼此仔细看着,到了最后这两位妻姐满意地当着他的面整理的衣裳,正了正仪态。

真的是到最后都不能放松,苟剩在心底叹气,这俩姿色远胜雨娘,可与一宁师姐争艳的女人是妖精啊,所幸他在药浴里泡得够久,起码能运转灵力遏制兴奋的冲动。

身体是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,但她们都不会以糟践自己做起步,那只会适得其反,即便是纵欲的魔道魔教也一样。

“三水和我们说了你的事,很感激你这些时日陪伴雨娘,让她的症状没发作。”

症状?苟剩在看着说话的大姐王心娘的同时,也用微光打量了一下二姐王云娘,表情里都带了怜惜。

那为什么这些时日里他感觉不出雨娘有病?除了有些自闭,没问题了呀。

“雨娘的事,三水没和你详细说吧。也是,就算是想拉拢的人,这样的私密事他也不会说的,你是他的好兄弟啊。”

“我知道,我不会做对不起王大哥的事的,他救我一命,让我能度过那几乎必死的寒冬,这份恩情永记。”苟剩回话,他当然听得出王心娘话里有话。

“这一次去王家深修的人有两位,三水和王阿虎,村子里能有威望的就只剩王顾松了。你应该明白作为村长,他会站在哪一方。”王心娘选择了直切主旨,大概是有考核苟剩的意图在,毕竟无论是她母亲真娘的事,还是雨娘经历过的事都不宜对外人深讲。三水是因为对很多事无法做到圆润了然,才了解和理解得不深,但这人,雨娘说起他时是带了笑意的,能和他说很多话,那为了控制好病情,他了解得多些较好。

王阿虎?他也要去深修?怎么没听他提起过,那阿牛他们的事怎么处理?似乎错过了什么。

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苟剩想了想回话,“王顾松是一个聪明人,从来都力求稳字,对村民大多时候一视同仁,除了王大哥,他们在这村子里都特殊。”

言外之意不言而喻,县城那三千平方公里的繁华世界,超规格的大围城的分量岂是这区区靡靡之事可比。

一个有癔症的女人和庄稼汉的些许名声,嚯。

若是他身处王顾松的位置,能守住这道义么?苟剩扪心自问。

最好未见过雨娘的好。

“你能想得通那就好,我娘她……曾是合欢宗元婴修者,真娘婴仙,家父是当时的追求者之一。”说到这,王心娘又是看着苟剩,不放过一丝一毫。

苟剩沉默许久,说道,“有些问题,若是冒犯还请海涵。”

“说吧。”

“敢问两位赐婚之后,是否过得,嗯,幸福?”

王心娘和王云娘彼此互望,有些不解,但仔细思索后,明白他想试探的是什么。

两人神色一黯,王云娘更是双手不自然地紧握。

“赐婚之事为家族共议,所嫁之人亦是家族议事选好的良人,自是,该满意的。”

“敢问是哪两位才杰?”

“才杰?哼。”王云娘紧握的双手更是用力了,那愠怒的表情,庄丽的衣裳包裹不住的酥胸,温软的声线,勾人心欲。

“云娘!”王心娘厉色道。

王云娘呼气,躬身表示明白,“姐姐,我知错了,下次会扼制住情绪的。”

那纤美的背线,圆润的臀姿,原来如此,苟剩明白了。

“是家族里的两位元婴大成前辈。”王心娘回话。

果然么,事态他基本明白,她们的其余家事他不便过问。这么一来,作为凡人的雨娘,容貌中等,便是身姿不俗也入不得他们的法眼,故而下赐……不合理,谪姓可以用惩戒解释,可为什么下嫁到凡人的层级。

王顾松修行不顺,和他一样徘徊在修者的门槛,但怎么说也是实权派,可也没揽下雨娘这不错的女人。

苟剩开口,问起她们父亲遇袭一事,“当时,雨娘可是同在?”

“详情我们不知,当时雨娘在飞舟的船舱内,一介凡人,连贼子的脸面都没看见就晕过去了。”王心娘说到这时,语气似乎有些波动,而且用词……

苟剩大概猜得到发生了什么,依旧沉默地听着。

“之后雨娘在飞舟船舱里被折腾了月余,满身腥臭,不过侥幸逃过一劫。可这么长的时间,居然什么都不清楚,被找到时疯疯癫癫却一脸承欢地讨饶。”

“姐姐。”王云娘喊道,她知自家姐姐对父亲的感情之深,也知道她明里不说但和她一样的愤恨这婚事。

“抱歉,失礼了。”

合欢宗,半魔半道,四名女子,红颜祸水啊。

确实不怪她们,女人美丽便是罪?夺权的借口找得更漂亮些啊,人类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,再怎么弯弯绕绕都离不开这立身之基。

一点欲念作催化,再配上权势争夺。

“再请问,令尊可仍有追随者?令尊当时的修为又是如何?”

“你果然聪慧。”王心娘平复心境,并未回答,转而开口说道,“雨娘犯的最大的错是怯敌,没能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跟脚。整盘棋就此倾泻而下,仅能勉强不倒,现在她也需要为此付出代价。”

这话很怪,王三水说过真娘婴仙曾经来访,可一些措施就能让雨娘得以修真,为何之前不用,关键点在哪里?

难道……

苟剩心里一震,他修为不足,不是知识量不足,更不是不够聪慧,可雨娘能修炼的作用是什么?能证明什么?

“合欢宗。”

苟剩呢喃,被王心娘犀利的视线惊住,继续低头做苦思状。

“安定雨娘情绪一事就拜托你了,记住三水对你的恩情,村子里的事,熬过去就好。”

最后王心娘以这句话落尾,两位妻姐便一同离开。

苟剩走进内屋,雨娘正窝在炕床,厚厚的棉被盖在上面,只是屋外的土炕里没人放柴去烧。

“很冷么?”苟剩问道。

雨娘从被子里伸出红晕水润的脸蛋,迷离地,嘻笑地嗯了一声。

筑基修者是不会怕一般的天气的。

苟剩脱下青衣外袍,掀开雨娘盖着的被子。

雨娘浑身震了震,但依旧笑着脸迎向狗剩,甚至将衣袍解开,露出白皙的肌肤和那对柔软。

满脸的欲色。

“不这样就会死,所以拼了命的取悦男人么。”

苟剩看见雨娘身下压着的毛衣,还未织完,是王三水今年春的新衣,他将青衣外袍盖在她身上,“好些了吗,这法器外袍隔寒能力很不错的。”

被苟剩系好衣袍领扣的雨娘紧抓毛衣的手松了松,嗯了一声,这时候的她丝毫没有和王三水在一起时的姿态,紧张兮兮的,依旧没放松。

也是,那么多晚,她都故意那么做,为了亢奋,为了放松,自然把什么都看在眼里。

苟剩将棉被盖好,所幸春寒已逝,夜间虽然依旧冷,但他那张薄被子也够用了。

想了想,他起身要走出内屋,却没想被雨娘一手捉住,她的手掌很冷,但很嫩滑。

这是第一次的肢体接触,他不由得握了握,然后拍拍她手背,“我出去烧些木头,顺便热好干饼和弄点热菜,没事的,我就在外面,我也不会做对不起王大哥的事的,放心,我不会离开的。”

“三,三水在的时候,我,我不至于这么紧张的,抱歉。”

“那你们还当着我面那么做?那时候我内屋养病,陪着你的时间比王大哥还多。”

“这不是你冻伤了么,而且,而且那时候好放松啊,我原本是恐惧着,一直都不觉得那事很快美的。”

“变态呀你。”苟剩笑出声,这似乎是他到这个世界里,第一次的笑容。

雨娘盯着他,松懈下来,想要把他的手往被子里拉,“你不也想么。”

苟剩顿住,硬生生地抽开手,“你也不像有病呀。”

雨娘似是欲求不满般地叹了口气,双手伸出握住苟剩的手,“不要离开我,我怕他们,我怕他们,他们来了我就会叫,好不好,不要离开我,我不想这样,三水也一直陪着我,那时候饿得半死都没离开过一步。”

“没事的,现在那些人不在。”苟剩安慰道。

“都在的,都在的,他们就在外面,天天说我,他们以为我愿意来这里待着呀!三水,三水!”

说着说着,雨娘从被子里窜出,紧紧地抱紧苟剩。

这就是你怕的,你乞颜欢讨想避过的恐惧吗。

“我不是你的王三水,不是你的丈夫,但我不会害你,冷静点,好么。”

“不要不要,我可以像对三水那样对你的,你不要离开好不好?”语气近乎哀求了。

“你做不到的,在你眼里我不是王三水。”苟剩看着塞进她棉衣里的毛衣,语气间多了些生冷。

“我甚至可以像他们说的给你生个大宝宝,你陪我等三水回来好不好?”

刺痛感猛地袭进心底,苟剩将雨娘抱起,轻放炕床,伏着身子盯着她,好久好久才在雨娘越发的颤抖中起身,帮她盖好青衣和被子。

“冷静点,外面的杂音我来驱赶。”苟剩抚摸着雨娘的脸蛋,彼此眼睛紧紧盯着,直至最后雨娘的脸色再度泛起红晕,在她嗯地一声下结束。

苟剩离开内屋,来到屋外大口喘气。

刚刚若是撑不住,那他就真成禽兽了,还好,没放纵自己。

饭菜可以随意应付一下,但以后怎么办,看那两位妻姐的态度,似乎不会再来。

王三水的灵植地份额随着深修自然被取消,他家末等田里种的水稻也得很久才能收成,这种状况又不可能去除虫。

烧好火,做好饭菜,苟剩回到内屋时见木桌柜上多了一袋子东西。

“这些是三水留给孩子进学用的钱,应该能挺过这一年。”雨娘在被子里钻出头来,轻轻地,恢复了以前的语气地说道。

“你两位姐姐就没给你什么?”苟剩疑惑地问道。

“以现在的处境,她们不能坏规矩,我不是王家人,即便修真了,这一次也只是放开了后代进王家的资格。”

苟剩点头表示明白,打开钱袋估量起那些铜钱的分量。

能熬一段时间,没想到王三水作为村子里唯二的王姓,居然这么清贫。也是,如若他不是这样的一个人,苟剩自问是克制不住那份欲望的,正是因为会愧疚,所以才能挺住。

吃过饭后,想了想,苟剩取出封藏的润木硬墨笔,从王三水家里找出一叠发黄的纸,上面记载着村子里的一些情况,进支的项目。

取了一张空白纸,顿住细思后,苟剩方才下笔。

是写给赵范,说明不能进学的原因。

文笔尽量简洁,字越少越好,末尾,附上诗句一首:

春雨滴落杨柳岸,润物无声却留痕。

柳枝舒扬生新芽,偏向溪水躬亲迎。

笔拙才疏,望先生不至取笑。此间事事皆陋,观春寒冷雨,取草纸作之,甚感先生知遇之恩,惜事已至此,难复进学。

题《逢春知雨》,夜寒望慎体,学生苟剩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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