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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第 2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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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玉意眼珠微转,    渐觉胸口不再闷闷地发麻,她勉强挣扎了一下,    缓缓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弃智欢喜道:“滕娘子,    你好些了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受伤的右指包着布料,想是蔺承佑已经找医工给他看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滕玉意撑起胳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中了妖毒,不过别怕,    师兄给你服了清心丸,已经无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一怔:“真是中了妖毒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滕娘子忘了,    你之前在二楼救我的时候,那妖异曾试图在背后蛊惑你,或许就是那时候沾染了妖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揉了揉发胀的额穴,恍惚记得簪花郎君冲她脖颈呵气,    那气息冰寒入骨,    让她浑身发冷,    当时不曾多想,原来那时候中了毒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蓦然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,坐起来环顾四周:“这是在何处?霍丘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萼大娘的房间,霍丘在外头守着,刚才师兄里外盘查了一遍,    妖异已经潜走了。卷儿梨吃了清心丸,头先已经醒来了,    师兄正令人问她的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蹀躞带,    弃智咳了一声道:“滕娘子莫不是在找你的暗器?全被师兄搜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一惊,    绝圣忙道:“滕娘子别误会,    师兄不是自己搜的,是让萼大娘她们搜走的。你昏迷前扎了师兄一簪子,他发觉自己中毒才命人搜你的身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故作惊讶:“我、我竟做了这样的事,这妖毒好生了得,居然能祸乱人心,两位道长别误会,我一定中毒太深才糊涂了,绝没有要害人的意思,对了,你们师兄现在怎样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除了不能说话和头晕欲呕,别的都还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这样?滕玉意有些遗憾,这毒药是她找程伯要的,不但可令人舌头发木,还能使人昏迷三日三夜,用在蔺承佑身上,居然只是让他说不得话?

        弃智发急道:“滕娘子,你把解药藏在何处了,快拿出来给师兄服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起了身:“先得把我那根簪子找回来,解药就在里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?!    师兄没能搜到你的解药,干脆把你的那堆物件没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心头火起,嘴里却叹了口气:“这可如何是好,解药就在那根簪子的另一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弃智跳起来:“我这就告诉师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过不一会,弃智跑回来,手里捧着一堆东西,正是滕玉意那些物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滕娘子你看,这是那根簪子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检视一番,东西都在,只好道:“世子在何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在邻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这就去给世子解毒。”她艰难地下了榻,蹒跚走了几步,忽然捂住额头,“……我的头好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绝圣和弃智担忧道:“是不是体内还有余毒?滕娘子,要不你留在此处歇息,我们去给师兄解毒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摇了摇头:“这上头有我们府中独有的机括,不能让外人知晓窍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绝圣和弃智只得耐着性子道:“那滕娘子再歇一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歇了好一阵,估摸着差不多了,便慢吞吞往外挪道:“还是觉得浑身乏力,不过我不碍事的,给世子殿下解毒要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绝圣赶忙跟上她,弃智连连点头:“我就说滕娘子心肠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丘一直守在门口,滕玉意抬头一看,眉头皱了起来,霍丘脸上挂了彩,能让霍丘吃这样的亏,对方身手绝不会低。

        霍丘:“娘子,你没事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打量他的伤处:“谁动的手?”

        霍丘赧然道:“成王世子。娘子昏迷的时候,世子令人搜你的身,小人不肯,他就跟我过了几招。世子招式刁钻,小人……小人不慎受了点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忍气道: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走到邻房,满屋子都是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被妖血溅了一身,估计临时找不到干净道袍,此刻换了一件松霜绿的圆领襕袍,脸上的易容也卸净了,露出本来的相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坐在条案后头,看得出心情不怎么好,平日总有笑模样,此时却沉着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卷儿梨坐在他对面,看样子吓坏了,偎在萼姬身边,答话时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    萼姬身边坐着那位叫贺明生的店主,此外还有好些美娇娘,想必都是彩凤楼有头有脸的伎人,穿戴上丝毫不输萼姬。

        萼姬扭头看见滕玉意:“呀,王公子,你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绝圣和弃智越过众人,兴冲冲走到条案前:“道长,滕娘子来给你解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面无表情看着滕玉意,若非嘴不能言,定有一堆好话等着滕玉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以手抚额,作出头痛欲裂的模样,不紧不慢走到条案前,歉然道:“道长,只怪这妖毒太霸道,小人自己都不记得曾用暗器扎你了,不小心害你中毒,小人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嘲讽地看着滕玉意,忽然一抬手,意思很明显,赶快给他解毒,不必多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欠了欠身:“稍俟片刻,小人这就给道长解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话间拿出簪子,摸索着打开机括,对准蔺承佑未受伤的左胳膊,毫不客气就要扎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神色一变,反手扣住滕玉意的手腕,定定盯着滕玉意,墨黑的眸子喜怒不辨,比起刚才的面无表情,更叫人不可逼视。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望着他耐心解释:“白色粉末是毒药,赤色粉末是解药,毒药藏在簪尖,解药也藏在簪尖,中间隔以珠片,勾动机括才能互换。而且这解药不能口服,只有刺破皮肤方能将药性送入体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无声笑了下,虽说不能发声,却不耽误他做口型,他挥开滕玉意的手,冷冰冰吐出一句话:“玩够了没?再玩下去我可要好好跟你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叹气:“道长是不是误会了?这是小人府里防身的暗器,为了防范奸邪之徒,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之处。其实此毒并不会害人性命,道长要是坚持不肯用这法子解毒,只需等个三日就好了,三日后毒性尽消,自可开口说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可是实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一瞬不瞬望着滕玉意,很好,这就威胁上了?不就是三日不能说话么,大不了不解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走。”他一指门口,无声吐出两个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看懂蔺承佑的口型,无奈道:“看来道长是不愿解了,恕小人无能为力,只能告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绝圣和弃智急得抓耳挠腮,三日不能说话,想想就难受。地窖下那妖异来历不明,师兄眼下急于到各家道观打听,万一问话的时候遇到不明之处,总不能全靠口型和手势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以师兄的性子,又怎肯再受滕娘子一簪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暗自捏了把汗,正要再劝说几句,蔺承佑盯着滕玉意阔步而去的背影,愤然一拍桌。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故作诧异回过头,蔺承佑望着她,冲她勾了勾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松了口气,快步走回去:“道长这是想通了?其实也就是那么一下,小人保证不会很痛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不吭声,满脸写着“不悦”二字,滕玉意冲他笑了笑,对准他另一只胳膊,猛地扎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眉峰微蹙,活活受了这一簪。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没说假话,簪尖刚一扎进去,他发木的喉腔就有了感觉,四肢那种乏力酸软的异感,顷刻间也有了纾解。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望着他:“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张了张口,能吐出字句了:“甚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绝圣和弃智大喜:“好了好了,能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甜笑道:“道长见好,小人也就安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冷笑:“王公子,你好本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滕玉意很谦虚的样子:“道长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蔺承佑盯着滕玉意,推开条案欲起身,忽感到一阵钻心般的疼,才发现滕玉意的簪子还留在他右边胳膊里,滕玉意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歉疚地往外一拔:“对不住对不住,小人中了妖毒脑子糊涂,忘记给道长□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拔得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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